精進不懈、道範長存

劉成發居士於八十八年三月九日往生,享年七十八歲。

老居士生前為人謙和,念佛精進,兼上廣論研討班及長青班。自從第一次參加台北學苑早課後,兩年來風雨無阻,每天早上六時即從基隆暖暖四腳亭的住處,換搭三班車,來到位於南京東路的法人佛堂。雖然年紀大行動稍有不便,但是勇往向前的毅力,令人讚嘆不已!

斯人已逝,但是典型在夙昔,許多與他熟稔的同修於感懷之餘,提筆紀念老人家生前種種,盡是懷思,盡見長者之風。謹此回向劉居士往生善趣,再得暇滿人身,乘願早回,學習廣論。

長者風範

李銅溪

劉成發居士是我太太的親哥哥,日本統治時代曾擔任煤礦公司的事務員,台灣光復以後,開雜貨店經營小生意,但都做得不太順意,後來結婚生子之後,定居於瑞芳鎮四腳亭。目前大兒子移民至澳洲雪梨,二兒子在鳳山寺出家,三兒子因工作關係寄住高雄大姊家,最小的兒子已娶妻成家和劉老居士及太太同住在一起。

他自八十四年參加台北長青班以來,精進學佛,很少缺課。每天清早約四點鐘起床念佛誦經,達一小時之久,從不間斷。後來又加入了台北里仁儲運股及法味餐廳大寮組、清潔組的義工。看到他做事勤快、用心與歡喜,令我好不讚嘆、隨喜,年紀雖已七十八歲了,做起事來,一點都不含糊,十三樓佛堂四周的盆景,每次看來都是綠意盎然,就是他老人家細心照顧的傑作。做完義工之後,下午回到家中,一有空就專心拜佛念佛。

他還參加了長青廣論班,雖然他國語聽不懂,也害怕消文,壓力很大,曾有一度想不來了,但經過班長的鼓勵打氣,他又提起心力來,從來沒缺過課。而且,還跟同班同學說:「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要把《廣論》學好。」也為了此事請示了出家的二兒子——如修法師,他學佛、希求法的心力好強呀!

還有一件更難得的事,他每天為了到台北學苑做早課,大清早六點左右,不論晴天雨天甚至颱風天,也遠從瑞芳鎮的四腳亭搭乘汽車、火車、公車三趟車抵達,我很想知道他這份堅定的意志力,是怎麼來的?每次問他,他總是笑而不答,我想這種行持的功夫,就是最好的答案。

精進的阿公

田美玉

突來的音訊,得知劉師兄突然病逝,失去一位模範長者,我傷心地流淚。他平日的精進行為、和藹笑容在我腦中閃過,我記取一個教訓:「關心任何人不可遲疑」。他幾次感冒都恢復了,這次生病我以為應該不例外,所以內心並不是很積極問候他,沒想到他竟然撒手人寰!

我在《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一書中,看到一段話,患病的墨瑞老師告訴他的學生米奇:「要去探望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者,而且事不宜遲,不要等到那長者生病了才去。」沒及時去探望劉師兄,是我心中的遺憾,但我內心留下劉師兄(阿公)的行誼卻是沒有遺憾,反成激發的一種力量。

大約在兩年多以前,里仁商店需要包裝、挑蟲、整理蔬果時,初識阿公。阿公經歷幾次中風,但仍對三寶有很強信心,一步一腳印撐著僵硬不便的肢體,每次拜佛都須慢慢扶著地面才能站得起來。

與他相處的日子裡,不曾聽他埋怨過任何人,或說過任何人的是非,他只是努力盡心、默默地付出。平日也很精進,只要稍有休息時間,他就是努力念佛。他也常謙虛問我某某師兄師姐姓什麼?怎麼念他(她)們的名字?怎麼寫他們的名字?他想盡辦法去記住每一個人的姓名,認識團體的每個人;甚至連台北里仁賣場在賣什麼東西,他都會用心利用休息時間站在旁邊拿起紙筆寫下來,回家背起來。阿公的精進正是我學習的典範。

一份發不出去的作業

慧陽

看著桌上那份發不出去的作業,心中無限感歎,人生無常,死亡隨時到來,我們怎能不利用暇滿人身多充實自己,多做些有意義的事呢?

這張發不出去的科判作業是劉成發居士的第一份,也是最後一份作業,他除了在我們這一班研討廣論,也是長青班學員,一個沈默寡言、慈祥、精進的老者。記得剛開始我要他們讀廣論時,他很困難,但並不因此而起退心,反而更積極去請問同修,聽師父錄音帶,逐字逐句的去了解,可以說很努力也很辛苦,因為他只懂台語,所以有時連詞句都唸不清楚,但還好他懂得漢文又肯努力,因而也能體會其中的意思。雖然我們語言隔閡,(我不懂台語,他說不清楚國語)但在彼此會心的關懷下,能感受到那一份心靈的成長。

為了使班上的學員,多些時間薰習廣論的內涵,我出了一份作業,就是抄錄廣論科判,從他所繳作業的工整字跡、逐條書寫看來,雖然,談不上是最好的作品,但卻能感受到他那份用心,以及他那珍惜生命的每一分鐘的努力。

雖然,我對他的了解並不深,但從他日常生活中的言行,可以感覺到在人生最後一程道路上,他善用暇滿,力求增上,這分精神是值得學習的。

為來生作準備

蘇碧珠

七十八歲的高齡,矮小的身軀,加上曾經中風兩次的影響,走起路來,並不是很順遂,但那堅毅的神情,為集聚資糧所作的努力,卻令人難於忘懷。

 劉老居士是長青班及長青廣論班的學員,三、四年來上課從不缺席,直至農曆年過後的長青班第一次上課,我發現那熟悉的身影不見了,關懷之下原來是感冒了,但之後的第三天卻接到他的助念通知。

前往老居士家助念的路途,問了四次路才找到了基隆暖暖的四腳亭,當時去揣摩他生前這兩年來,每天一早六點坐車到法人做早課及義工,需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換三趟車的辛苦,他居然風雨無阻,從不間斷的精神,令人讚嘆。

雖然老人家往生了,但留給大家的卻是鮮活的記憶,抹也抹不掉,想到他也常常發願,覺得今生的身體就像破舊的房子,想來生能換個好房子,早一點來學廣論,因年紀大了學廣論好辛苦,但想到廣論的殊勝,又捨不得放棄,一直撐著來上課。

在助念過程中,整個氣氛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祥和寧靜,使我憶及這兩年來,他善用每一天去做和法相應的事,他曾向同修說,一天只睡五小時,每天清晨四時起床,作早課,誦經念佛,整理環境之後,六點鐘出門來法人做早課,整理花木、澆水等工作,每週一、三、五到里仁作義工;助念之後去關心劉老太太,她告訴我們說助念時供奉的那幅佛像,是老居士生前供在房間的,他平時很恭敬地用黃布遮起來,作早課時才請出來。我看著眼前的佛像,老居士那種恭敬唯謹的神情,彷彿就在眼前,每天念佛不斷,想到他的種種用心,佛菩薩一定會來加持,大家念佛的心就更懇切更歡喜了。

護持長青班多年,我眼看著老學員們在漸漸凋零中,每個人走的時間方式皆不同,有人找不到助念者,有人在痛苦中折騰多時才離去......,我感謝他們策勵我如何在有限的人生中,造下善淨之業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