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期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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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集中營

◆雲林 日月白水

  「啊門啊前一棵葡萄樹,啊嫩啊嫩綠綠剛發芽,蝸牛背著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蝸牛與黃鸝鳥〉輕鬆的旋律中,宛如看到一隻可愛的蝸牛緩緩爬上葡萄樹的畫面,但當牠把農作物蹧蹋得體無完膚時,這個身影就瞬間變得不可愛了。

  古坑慈心有機農場和所有農場一樣,田間作物常遭蝸牛和福壽螺一親芳澤——滿園子辛苦種下的菜苗一個晚上消失,兇手正是「非洲大蝸牛」,清晨、晚上或雨後的草叢裡,常可看見牠的蹤跡。地面菜園有蝸牛蠶食,水田裡則處處有福壽螺鯨吞,舉凡水稻田、蓮花池、茭白筍、菱角田等水生經濟作物區,都是牠流連忘返之地。曾經,農場種了四分地、約一千株的菱角,因為根尚未定植,被風吹得聚成一片,但兩個夜晚就蕩然無存,只因福壽螺大軍壓境。

  聽說政府每年花費約二億元防治,仍束手無策。農民也一直尋求解決的辦法,一般慣行農友的做法,就是用藥殺死,或是踩碎,也有人把牠當做雞、鴨的飼料,牠的生命就是慘死,死於非命。日常老法師說過「以合作代替對抗」,我思索了很多方法,想與蝸牛、福壽螺共存共榮。觀察後,我發動義工撿蝸牛和福壽螺,自己則於平常除草、施肥時看到就撿——其中,非洲大蝸牛的黏液有廣東絲蟲寄生,所以抓的時候一定要戴手套,之後一定要洗手,安全防護還是要注意——再集中一起,餵養牠們生廚餘。

  我把被集中的牠們固定在一個區域——高度一百公分的中空水泥涵管內,涵管則豎立在稍微墊高再加網子的地面。螺類爬行時會分泌黏液,大約爬到八十公分左右,黏液和水分會被水泥管吸收,就爬不上去而倒退回來了,所以牠們爬不出涵管範圍。在涵管裡,牠們的工作就是吃和排泄,這些有機質從網子回歸大地,這樣牠也造一份善業。一段時間我會移動涵管,把自然死亡的殼拿出來,換另一個地方讓牠們繼續生存。

  我把蝸牛和福壽螺分開在不同的區域,讓牠們頤養天年,不再被人唾棄,也免於被踩死或毒死,也把牠們的糞肥重新製作成有機肥料。雖然這個方法不會根除,牠們仍會躲在泥土、草叢,甚至爬到較高的地方,不過危害降低許多。

  福壽螺和蝸牛都是外來種生物,福壽螺來自阿根廷,非洲大蝸牛則於十九世紀由日本人引進台灣,人們只為想吃牠們的肉,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養殖之後,發覺肉質沒想像那麼鮮美就棄養,牠們為了活命當然到處尋找糧食。且牠們若在家鄉,則有適合的生態環境,有天敵,有自然平衡機制,到了這裡,沒有天敵與平衡機制,當然就氾濫了。

  說來說去,一切都來自人類的貪欲,人類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非歸罪於牠們、濫殺「無辜」!

福智之友第11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