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寺 氂牛
第二期班長研習會,南海寺常住班有幸可以不限名額地參加,大家都非常的歡喜,然必須要三位留守,在很微妙的因緣和合下,我是留守人員之一。
為什麼說很微妙的因緣呢?因為我對留守或至現場的心理,是平等平等的,只看執事人員如何安排。當大家在討論留守人員輪流去會場時,有一位法師(或要留下的)提起,她很想全期參加──即不在輪流的行列,這激起了我「隨自意樂」的習性──我亦如是!若能去,就全場投入;反之,不如全場在寺中緣念。於是自告奮勇地說,我願代這位法師留守,亦即是全場留守。由於見果師、明玄師二人亦表示願意全場留守,此案就此決定了。回想起來,這是傳承師長的攝受──要我去承擔這一聚集資糧的大好機會。愚鈍的我總是自以為是地(很合情理──聽招呼)不承擔。
在目送大眾師及居士出山門後,才發現在家居士中,景華未能參加──亦是留守人員。好奇地問她:「為什麼不能去?」她沮喪地說:「不要問我,不要問我。」眼眶紅紅,不堪再碰似的。為了轉移她如此難過的心情,我邀約另二位法師大家一起來開個會──如何配合現場法會之緣念。我提出大概的一些理念(依以前悟光精舍時的經驗──其實那時我也是編在護持組,只參加八關齋戒的正受),即在當天中午後,好好地思惟及懺悔,明天正受時,全心地緣念;又正受後一整天要緣念在六念中。大家一致同意如此做,及盡量不打岔──講話。這件小事件,令我反觀到,若不是為了舒散景華的心情,我不會邀大家一起來研擬對策。或會自己大致想想──此為共業中的別業,這將是多麼愚痴呀!故非常感謝景華的留守,令我補足了這一點。
四人各自用功,約至五點半,寺中的會計小姐要下班,我自動地去代她班,這時有一位女眾,是基督徒,來投訴,由一個令她心驚不已的夢(她認為師父能解夢)談到她內心深處許多──可謂三代的隱事!其中發現「情」、「色」之可怕。在長達一個半小時的交談(中間還有些人打岔──登記超薦),她竟在走時,亦要為她的父親及公公超薦,見她的心情安穩多了,頗為欣慰。但因為已打破了「不多講話」的規定,心中有些懊惱,後想這或是一個境──我應好好利用,於是定下心來想想剛才的對話,想到我曾起一個念──很幸運,我沒有她這些痛苦,我不會在情上、色上有什麼牽扯。就在這個點後,忽然聯想到自己在家時,師父在華藏講堂講「如何淨業」,這是一個自己很有興趣的題目,但卻未親臨講堂聽(只請朋友代為錄音);因為當時另有一處講經──雖然講的主題不是很有興趣,但由於較熟識,於是就選擇了去那兒聽,這不說明了我是重在「情」上,而不在「法」上的人。這應該是與師父及此圓滿教法的大違緣。
想想這些違緣,即知自己福報多麼淺──不能及時為大法所薰;更可知自己與師長、傳承的緣是非常的薄弱。今還不自覺的,一副高枕無憂,猛造違緣,真是無明到極點了。當時真想好好地在佛前懺悔,由於接著晚課,後又有一些瑣事,一直未能好好地在佛前懺悔。
其中在九點二十五分,來了一位流浪女(三十來歲),二眼無神,神志不清,全身(二手一頸)掛滿了手珠。因昨日曾來吃過一頓飯,今晚再來,亦想要吃飯。當時常住的老菩薩建議我們,不要留她吃飯及住寺,會有麻煩,一時也真是不敢招呼她──吃飯。後決定給她錢,請她至外面吃東西。但她在他人幾言下竟憤然而去。看著她離去,自己一點能力也沒有,非常難過。尤其知悉她是在一場清海弘法會後才如是,更是感慨「邪知邪見」的害人,深深感到「令正法久住.人心歸正」之責任,實在是刻不容緩。
第二天(星期日)預期會有許多人來登記超薦,因為昨日已散心雜話,想今日我在下面坐鎮,讓她們三人好好地專心緣念,還未開口,見果師已搶著要護持我們三人,在她一意堅持下,我們都不由感激在心,決定好好專念。
因人少,晨間岀坡至近九點才告一段落,急急上書房──緣念「正受」的狀況,但在稍作灑掃及安置香、花、供養後,已九點二十多分,心想「正受」已進行了,自己還是先靜下心來將昨日發掘的違緣好好懺一下;就在至心懇切的懺中發現自己真是福薄得已很難再與教法及師父相連接,不覺痛哭不止,想唯一只有靠今日大眾增上的強勁善淨共業,令罪障消除些;於是專心緣念會場殊勝的情景,並誦六字大明咒。大約十點十五分,非常清靜地誦著,不一會兒就十點四十五分。因為負責大寮,不下去不行,這才作罷。
下午仍然拜三十五佛,拜完才發現昨日的流浪女孩又來了。在大殿的中央站著,可憐兮兮地望著觀音菩薩。我們四人不知該再向她說什麼,只有默默地──不約而同地誦六字大明咒迴向於她。約十分鐘後,她竟自動地對我們說她要回去了!我們很高興地說:「好!早些回家,不要再流浪!」感謝她的示現令我知道我的無能,只有求助於三寶。
在送走流浪女後,研討B班的同修正好來寺中,準備研討,見我未去圓明寺,即邀我參加他們的研討(在結夏前,我偶爾隨喜他們的研討),經她一邀,原本想好好地靜思緣念,忽而轉為「現場不是也正在研討,我參加他們的研討不正好是在現場的狀態」,再說這位學員表示他們正在低潮──只有四、五人來了,於是我決定隨喜他們的研討。研討中見到他們如此歡喜我的參加時,這使我想到師父曾說過的一句話:「我們出家人要予人『希望』。」是的,我要趕緊淨化自己,才能真切地幫助別人,真實地帶給別人「希望」。再次惕勵自己,要加油呀!
晚課後不多時,同修們都相繼回來,見面的第一句話都是──「萬分地感激你們的留守,令我們能如此安心地浸在殊勝的法會中」;見到他們如此的歡喜及真誠,原本想回絕的說:「沒什麼。」(實消受不起他們的感謝)然想別人是在法上隨喜我們留守的功德,不是在讚歎我這個人,不要攪混;這才止住。見每個同修如同洗了心,換個人似的,真是歡喜讚歎,他們才真是功德無量──令法界為之一動的大菩薩──尤其在他們因哭過後的沙啞聲中,更能體會當時感動的場面,由衷見到師父的無上功德──令一群已應墮入地獄的小孩,不覺地爬出來,且步步向成佛之道。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我們留守的四人,因為這二天我們的心一直繫在會場中,自然為師父及此共業所加持及攝受。
回看這次的留守,我真是一個應該留下來的人──一者福德已薄至不積不可;二者,此留守後,不斷的感謝聲中,好似化掉了我與團體之中莫名的怨氣。這不是師長傳承的加持是什麼?內心不停地感恩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也不斷地警惕策勵自己──依教奉行呀!唯如法修行才能報答佛恩、師恩、同行眾生恩!才能滿師願及自己的菩提願;真的,不可以再令大好的時機流失;要隨時把握當下的一念一刻,依止在師父的教導,好好學習。
附記:1見慈師臨時要我也寫一下留守人員的感言,於是正好補上結夏三月的結語。
2自星期三最後一次前行中,因為悟銘法師的開示──愛說話的人最損福,愛講道理的人最愚痴(因為他斷了後路),回來再次翻閱《了凡四訓》的薄福相──我樣樣都具備,記得以前看過,只見到自己直心直言。今日再看,我全有且加倍,在先天不足(薄福相),後天失調(不制止),無怪乎師父說「我業障很重,只有藉大眾僧的力量才能救拔。」當時我不懂也不服氣,今日,我較服氣,是的我能在此團體中,是藉著師父的悲願力攝受,同行的大福報力,若我還自不量力地埋怨同行,只有下墮,沒有任何回升的機會。這點在結夏的三個月中,是一個大轉捩。
今或還是未真實成熟地見到自己問題所在,但這點──福薄緣淺,已令我不知如何憍如何慢了;也因此較為願意真實地向內求。然染習已深的惡習,還是不時地冒出來,只有戰戰兢兢地祈求師長傳承及同行的加持,令我能克服。尤其在迎接新的時刻──請師請法下,我一定要戰勝它!一定要做好所有的準備,來承教之。我一定要將功折罪,重新來起──我是有希望的,眾生也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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