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 慧所
挑菜,難嗎?不難!一個人左挑右挑、東翻西撿慢慢的挑,沒人理也沒人管,樂得輕鬆。但是,要和挑菜功夫一流的老居士們一起挑,學問可就大了。
有一次,在台中學苑大寮邊邊一個巷道,我和四、五位七、八十歲老居士圍坐在一塊兒一起挑菜。她們年紀雖大,動作卻是俐落快速。撕葉與剖莖之間一連貫的動作,她們刀不曾離手,我看了覺得不難,我也可以辦到,於是用很猛的心力跟著做,也沒去注意旁邊的狀況。不久,謝媽媽突然出聲對著坐在我對面的陳老居士說:「拿菜時,注意刀子;刀口不要向著別人,刀利會傷人。」陳老居士聽了點頭說謝,並表示她會改過來,我也留意到她沒有再犯。
菜挑完了,兩老簡短的對話,卻在我腦海繼續兜轉。心裡覺得很納悶,她們一起挑菜已經多年,拿刀剖菜也不是第一次。論經驗、功夫和默契,她們似乎不需如此對話?可是,為什麼她們會這麼做呢?想著想著,忽然腦筋一個轉彎才發現自己是個大傻蛋──原來那兩位老居士見我持刀在菜籃內左揮右舞的,完全不顧周遭人的安全,才演這一齣戲來教我。真是感謝老居士疼我、憐我、愛我、教我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