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抓「兇手」

◆台北 慶如

  有段時間突然注意到辦公室流理台邊的水漬,以及洗碗槽濾網中總是充滿了茶葉、中藥渣等,滿滿的,想來是無人清理吧!剛開始,我會習慣性地用抹布把水漬擦乾淨,動手將濾網的茶葉渣、菜渣等倒掉。

  幾次下來後,內心開始出現:到底是誰?學佛的人連這種事都做不好?我不相信你家的流理台也是這樣!所以我即便是做了擦拭、清理的動作,其實也是為了做給那些人看的。

  當這樣的心相現起之後,自己竟然若有似無地觀察使用流理台的人,想要找出到底是誰「這樣糟糕!」或是不經意去看他們在喝些什麼!這樣下來,大概有兩三周吧,一個「兇手」也沒找到,自己卻很苦,只要走到流理台,看到水漬、殘渣,就會生出莫名其妙的苦,也很快就看到自己讓自己不快樂的苦。在這種找不到「兇手」,又不斷觀過的情形下,真的是苦不堪言。

  我想要遮止這樣的觀過心,也不斷向師父稟白、祈求,我的心真的出毛病了,怎麼會用這種心情來看待同行呢?我到底要什麼?某天在擦拭水漬的過程中,突然有個念頭:自己一直在找的「兇手」始終沒找到,若真找到了,我要做什麼?訓誡他?幫助他?其實自己什麼都不會做,這才注意到自己在自我折磨的過程中,完全任由習性發作,完全忘失來這裡學習的目的。

  我也想起廣論的道前基礎,親近善士這一段「汝能值遇如此菩薩……會後莫覺如擔,當為莊嚴。」當下感覺到,能夠以清淨發心做擦拭是很殊勝的,我竟然這樣浪費暇滿,並辜負師長團體的大恩,想到此,抓「兇手」的心於是放下了,現在仍在主動擦拭,但再也不會受抓「兇手」的心態所縛了!

福智之聲第18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