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譯佛典耀法界

──月光國際譯經院簡介

  2013年12月24日,真如老師於新加坡召開譯經院籌備會時,楷定譯經的宗旨:將清淨傳承的源流傳入漢地,使眾生得以修學無誤教授。「月光國際譯經院」的第一部譯作《菩提道次第廣論四家合註白話校註集》,在歷經兩年半嚴密而繁複的翻譯、註解及校對後,終於在2016年6月呈現於世人面前。

 

矢志弘傳清淨傳承

  日常老和尚於1994年開始招收沙彌,教令學習古文及藏文,期許將來成辦譯經事業,饒益眾生。真如老師傳持老和尚遺志,建立藏文五大論學制,至今福智鳳山寺僧團已培育出完整學修格魯顯乘法要的僧才。歷經多年努力,又得仁波切諄囑加持,至今因緣俱備,成立「月光國際譯經院」,荷擔起廣弘清淨傳承教法之重任。

  真如老師指示,此是宗大師教法首次傳到漢地的契機,為將清淨傳承留下,故建立完整譯經機制,譯經院的首要方向是:「力求精準,不求速度」。談到這個原則,《四家合註白話校註集》的主譯師──如法法師表示,現在會兩種語言、會翻譯的人很多,但譯經不是翻譯一般的文章,而是佛陀宣說的原典,是不管經歷多久都不能改變的真理,因此不能在翻譯時出現任何錯誤。為達譯作精準,不能僅靠一人之力,須有師長的傳授和加持,及同行互相協助、切磋方能成辦。

▲寂護論師              攝影/莊明穎

無價瑰寶亟待傳譯

  當代翻譯,多是一人執筆,數人合譯者較少,但古代佛典翻譯,多是集合一大群人在嚴格的分工制度下進行。回顧譯場的歷史脈絡可知,譯場本是個眾聲喧譁、爭辯時起的空間。隋朝以前,最出名的主譯是鳩摩羅什,史載其擁有助手三千,但深入細辨,方知此人數實有其時代背景。當時的譯場是既譯且講,除了主譯、傳語(主譯不諳漢文時的翻譯人員)與筆受(現場筆記),其餘多是慕主譯之名前來聞法的信眾。後因人人皆可向主譯提問,所問又未必是重要議題,若遇上不諳漢語的主譯,來回翻譯徒耗時日,如東晉時曇摩難提在前秦譯《增一阿含經》和《中阿含經》,合起來九十二卷,譯了兩年。時至唐代,傾向精挑助手,故玄奘大師身旁雖僅二十三位助手,但個個皆是精研佛學或文學的菁英,翻譯《瑜伽師地論》時,一百卷的內容,僅費一年。

  中國漢語系佛教翻譯事業持續了十個世紀(2至11世紀),由梵譯漢的經律論三藏共有一千三百三十三部,五千零八十一卷,著名的本國和外國來的譯師不下二百人。除了光輝燦爛的漢譯事業外,歷史上的中國,還是個民族兼容並蓄、百花齊放的文化熔爐。西藏在吐番王朝時期,由於文成和金城兩位公主下嫁,引進了盛唐文化與佛教信仰,並創制了通用至今的文字。赤松德贊時期,迎請了當時最著名的顯教學者寂護、蓮花戒和密教大師蓮華生大士等建寺立僧,從事系統的翻譯,後向唐朝迎請漢僧說法、禮聘印度大德與西藏學者一同議定譯名,校正舊有譯文等使佛法的傳播往來不斷。最著名者,當屬生於孟加拉的阿底峽尊者於1042年應邀至藏地,創建噶當派。其學說為宗喀巴大師所繼承,創立了格魯派,教法遍傳藏、漢、蒙廣大地區。自西元8世紀中葉起五百年間,西藏譯出的三藏經籍收入甘珠爾與丹珠爾,部數五千九百餘種,份量約合三百萬頌,內容大大超過漢譯藏經。這些無價的瑰寶,還待你我的努力,將此解救眾生苦難的智慧寶庫,透由翻譯,大開解脫之門。

▲蓮花戒論師              攝影/莊明穎

滴滴心血化為字

  「月光國際譯經院」參考玄奘大師的譯場制度,因應現況,訂立一級的譯場分工:總監、授義、主譯、主校、主潤、審義、合校潤、核定、參異、考據、語譯、眾校、眾潤、提疑等。主譯譯師先將藏文原典譯出,接著由主校譯師對主譯的譯文、白話語譯、校勘、註釋所形成的文本進行審查;主潤譯師為文章潤色;審義譯師負責解釋經論中的難點,或由他向師長請益;合校潤則將彙整統籌校文與潤文之建議,向主譯提出修改建議⋯⋯嚴密為學、錙銖必究,祈願立聖教於千古。

  擔任總監的真如老師,不時到譯場關心,看看法師們威儀端肅否?討論時收攝三業、向內調伏否?即便法務繁忙,老師也會看過所有翻譯的內文及解釋,一次又一次地反覆思辨,提點法師需修改之處,針對可能產生疑義的部分,與譯師們詳細討論。再有疑慮,則敦促譯場法師請益善知識,或尋覓更適切的註釋。主要請教的師長有二,一是真如老師的上師──哈爾瓦‧嘉木樣洛周仁波切(亦是傳授福智僧團《四家合註》完整傳承的上師),另一位則是長年在鳳山寺授課的如月格西。層層把關,力求精準!

  談起過程中的點點滴滴,真如老師說:「很多時候,我看他們校對,在昏暗的燈光下,出家人在那裡一個字、一個字、一個字這樣看,看完之後再看一遍、再看一遍,真的是很細心。感覺上,屋子裡好像沒人一樣,靜靜的,非常靜。冬天的時候很冷,有時身體也很疲憊,但是大家一直持續到現在。還是那句話,滴滴心血化為字,我真的是滿感恩的。」

  隨著真如老師到世界各地弘法,譯場也會從愛德華王子島到紐約、多倫多、溫哥華、新加坡等地,再進行到台灣。甚至在機場等飛機的時候,一路奔波、也一路翻譯。譯經過程中,除了僧眾的參與,尚有許多學習《廣論》多年的居士負責對譯稿提出疑問與建議,以及投入排版校對的工作。僧俗齊心,為興隆聖教而努力。

藏經閣集八萬長函

  除譯場工作外,藏經閣的設立,亦是譯經院中光輝燦爛的一頁。唐永徽三年(公元652年),為了保管從印度帶回來的數百部梵本佛經,玄奘大師在大慈恩寺的西院主持修建了一座西域風格的藏經塔,即後來的「大雁塔」。時至今日,譯經院遠紹大師當年藏經之弘志,為保存世界各地珍貴的佛教經典,同時建立完整的翻譯參考資料庫,法師的足跡踏遍波士頓、西藏、甘肅、青海、四川等地。歷經十餘年,一共找到兩百六十多部格魯派大德的全集,四部教派將近七百位祖師的全集及著述,目前藏文長函已覓得八萬函以上,裡頭所有的教典,有朝一日都有機會翻成漢文,利益眾生。

  《菩提道次第廣論四家合註白話校註集》是譯經院正式出版的第一本翻譯著作,標誌著福智僧團譯經事業的第一聲鐘響。未來,月光國際譯經院將不間斷地對藏語系的經典進行翻譯,譯成中文、英文甚至世界各國的語言,令教法的花朵遍地綻開。

福智之聲第22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