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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叫的小鳥

◆嘉義 柳彩霞

維維滿心高興地拿著一堆紙,在我前面展現著,用他那口齒不清的語調說:「老師,你看,我做好了!」

「天啊!是把所有我發給他的色紙和紙杯粘滿了膠水,糊成一堆紙嘛!根本就是一團糟!我剛才說明了老半天,他根本沒聽進去。」當維維把他的美勞作品拿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厭惡!同時其他小朋友手裡拿著漂亮而成功的作品在把玩,個個興高采烈,看到維維的「作品」大家蜂擁而至,說:「哈哈!維維做的是什麼?好醜啊!」

這個時候,看到大家都已經有精心製作的玩具可玩,而維維還傻呼呼地站在我面前,等著我讚美他,讚美很簡單啊!可是要讓他跟同學一樣有成就感、有信心才重要啊!這時我的心中響起這樣的聲音:「看清楚每個孩子真正的需要,幫助他,給他們所需要的。」我知道我要怎麼做了。

我放下打分數的工作,牽起孩子的手,說:「維維,來!我們一起來讓小鳥長出翅膀、叫出聲音,好嗎?」這個時候,旁邊的小朋友也過來幫忙,有的把鈴鐺穿上線,有的把剩下的色紙剪翅膀、貼尾巴,最後把穿鈴鐺的線用膠帶固定在紙杯裡面,然後交給維維,他接過去,很快地搖幾下,高興地跳起來說:「老師,小鳥真的會叫耶!」

維維這次得到大家的接納與幫助,得到他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快樂,而且是跟全班做一樣的夢、玩同樣的東西,得到全班的認同。看到他的滿足,我眼眶濕了,不到五分鐘,就可以幫助一個孩子獲得信心;而我過去太吝嗇了,常常忙外表:為分數、成績,要向學校、家長交代,而不知道用心去感受孩子的需要,做孩子的好老師,實在太慚愧了。這次因為放下執著,維維得到了快樂,其他同學也因為老師的愛心,而願意幫維維,讓小朋友無形當中上了一節德育課。

全文收錄於 創刊號 6 ~ 7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