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事練心,得有一個空間,這個空間聚集了一些人,發生了一些事。在一堆乍似雞飛狗跳、疲於奔命的事件中,有人增長對師長、三寶的信心;有人現起正知見,打過煩惱習氣;有人發起「為利有情願成佛」的菩提心。福智憶師恩法會現場,就有許多張義工歷事練心的笑臉。
陳悅其 搭壇城,練把握當下
高雄學苑的陳悅其說:「慈心二十年,我從大專班到廣福農場股至今也二十年了。今年承擔壇城組舞臺搭設工作,與廠商、臺北流程大組有很多面對面的互動,專業術語聽不懂必須要學習,又擔心突發狀況影響到法會正行,境界很多。如果沒有真如老師法語:『不要怕,不要退怯,不要猶疑,因為方向是百分之百的正確』的策勵,無法堅持下去。
高雄場憶師恩法會前一週上臺北觀摩時,看到淨遠法師氣定神閒地策勵義工把握當下、把握暇滿,又看到老師給我們的勉勵,淨信心油然生起。對啊!有老師在前面帶領我們,我有什麼好害怕的?搭設舞臺的人都是第一個到場,最後一個離開,看著舞臺從無到有、從有到無,緣起不斷變化,成住壞空,在這過程當中,我練習把握當下,投注自己的心業力在憶師恩法會當中,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多麼有意義的事!」
沈玉華 剪心燈,練聽聞軌理
英明教室的沈玉華說:「進來福智最大的心得受用,第一是師父講次第很重要,尤其是當義工,一定要有次第,絕對不能急,因為一急思緒亂,整個事情也會亂,很多問題都出來了;第二是溝通,溝通有三大障礙:覆器、污器、漏器,當義工很容易覆器,永遠都是只聽自己的,別人講的不去聽,加上漏器記不住,事情就沒辦法圓滿地做好;第三大受用,我發覺一個人的力量絕對沒辦法,要靠一群人才能把事情做好。
這次承擔憶師恩法會善行卡佈置,原本只想把它立體呈現,到最後做成水晶心花及心燈,過程中有很多同修提供意見,都是自己沒辦法想像的。透過出來學習,發現自己有很大的潛能。」
林翠霞 組巴士,練熾烈祈求
中正教室的林翠霞說:「場勘前一天才知道要用瓦楞紙做立體造型。瓦楞紙太軟不夠挺,太硬不容易裁切,最關鍵的是——要到哪裡收集這麼多瓦楞紙?回收的紙箱大都會印文圖廣告,有的又太破舊,根本不符合需求。
我到『紙箱王』逛了一圈,找不到需要的,悻悻然離開。殊不知,師父已伸出他慈愛的雙手,一直引領著我。先是一位家長華廈落成,邀請我前往參觀,我借來一部巴士模型,後來才知形似 P 島僧團用車。回家路上,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在樂器行看到回收的阿嬤正在處理吉他紙盒,我看這紙盒這麼新、這麼漂亮,沒有任何文字圖案,很好使用,靈感通通浮現,長頸鹿,大象,魚,成佛巴士......都出來!實作過程中雖然生病,還是照常來教室指導義工,做得很開心。謝謝師父讓我有這個機會,承擔這個工作,讓我有集資糧的機會,我明年還要繼續來當義工!」
齊競文 畫月亮,練空性皈依
臺南分苑的齊競文說:「以前當義工作師所喜很快樂,但是境來的時候,還是會苦。今年因為幾位師兄姐突然往生,讓我『念死無常』,所以現在不管是好的境、壞的境,我都很高興,因為不知道明年是不是還可以繼續護持?這是今年當義工比較不一樣的心境。
當義工要接很多變化球,就算事先規劃好、模擬過了,到現場還是會有狀況出來,這是實踐《廣論》的絕佳機會。平常在家拜佛、誦經像個菩薩,出來對境才知道自己是個羅剎,這是我們真正要修的地方。總策畫的師姐說今年的結行就是明年的前行,我們去年做了一個小小的月亮,覺得效果不錯,今年就沿著這個繼續發想,每個人心中都有一輪明月,所以設計很多月亮。
我們往生那一刻最容易帶走的法,就是皈依的法。以前對境,雖然嘴巴說淨罪集資,但是內心還是很煩躁,但是今年不一樣。設計這月亮還另一層意義,把它變成像念珠一樣,一顆顆念珠變成自己的持咒,每一聲持咒都是在修皈依,月亮還代表空性、讓我們修空性。我們準備過程很辛苦,法會結束後拆掉的速度很快,也是讓我們修空。」
梁耀升 畫鯨魚,練無飽足心
2015 年春天進入廣論研討班的梁耀升說:「我永遠記得那是個陽光燦爛的海邊,美華師姐遠遠地向我走來,她全身金光閃閃瑞氣千條......別想太多,純粹是因為陽光太強;那天大家都在蚵仔寮淨灘啦!她笑咪咪地說:『耀升師兄,可以麻煩你畫一隻金魚嗎?』
『金魚?』我想起夜市裡五彩繽紛的魚群和一撈就破的紙勺子:『OK 啊,金魚嘛,我多畫幾隻送妳。』她依然笑咪咪:『是深海的大鯨魚喔!』我眉頭一皺發覺海底並不單純;深海應該只有大鳳梨啊?但師父教我們要轉念,所以我想,一隻大鯨魚應該不難吧?也笑嘻嘻說:『沒問題!我來畫。』
幾天之後才瞭解事情不是像我所想的。一隻大鯨魚?高三百多公分、寬近一百五十公分的窗臺總計十九大片,我們必須在這麼寬敞的空間裡以不到十個工作天的時間憑空生出一片海洋世界?並且只准使用唯一的材料——瓦楞紙。
接下來我們又用掉了二、三天純聊天......因為還不知道怎麼開始做(而且,製作大鯨魚的紙板不知道哪裡有?)班上的碧芳師姐年近七旬,卻是個活潑好動的熱血大媽,從一開始就陪著我大眼瞪小眼,第三天開始,我試著畫圖,她幫忙切割,但我的速度遠遠不及她的快手,所以每天早安後的第一句話總是:『師兄~今天我要做什麼?』有一次她竟然閒到拿出《大般若經》誦了起來?我心中無限感慨:『人家創世紀也要六天,我們卻只剩下五天......師父啊,你嘛幫幫忙!』
沒多久,枚君老師加入我們,她帶著獨自研發的紙漿小鯨魚游入我們的茫茫苦海。後來雖然沒有採用紙漿的方式 (紙漿需要長時間乾燥),然而枚君老師這第一隻小鯨魚卻是定心丸,它鼓舞並啟發了我們要排除萬難、如期完成的決心(與狠勁)。
當祈求和啟發緩緩到來,整個能量的巨輪似乎也開始高速轉動。我大概很難忘記十月十五日星期天,來了超過三十個義工,師姐師兄、長輩小孩都有,大家分工合作,互相打氣,這一天我們有了兩個重大突破——近百隻魚群誕生了、午餐豐盛得足以讓我們廣供。想起幾天以來餅乾白開水度晝夜,我實在太過感動。那天晚上收工,我遠遠看著佛龕上的師父,他的笑容彷彿說著:『別怕,有我。』下樓跨上機車,寒露後霜降前的晚風輕柔迎袖拂面,又想起廣論:『......由起涼風,所發樂受,一切皆是從先造集善業所起......』最後兩天,高速運轉的能量達到尖峰,疲累也是。
十月十八日進駐巨蛋展開佈置,隔天下午兩點前必須完工,我們仍然在和時間激烈拉扯。十月十九日午後,第一批參觀人潮開始接近,我們匆匆收拾、靜靜離場。我站在遠遠的樓梯邊,看著龐大的完工作品,仍不敢相信我們竟然完成這不可能的任務?直到導覽組的師姐過來問我可否幫忙,那時我才逐漸接受這個『奇蹟』,一邊用髒髒的袖子偷偷擦眼眶,一邊快步跑向展場,笑著介紹這一片不可思議的海洋。
雖然我只在其中畫些圖什麼事也沒做,但仍因此有一些小小的體悟——無論你喜不喜歡正在做的事,或者你覺得那不關你的事,甚至它讓你非常疲累與苦惱,只要你願意試著深呼吸,有耐心且專注地一件一件努力完成,你會發現,再微不足道的事,再不喜歡的事,也很有機會變成超級美好的事情。那種美好,有時候讓他人受益,有時候讓我們歡喜,有時候它只是靜靜流動著,有時候又連結到令人振奮的事物。我體驗到,忙碌與壓力固然教人疲憊,但這些小小的美好,似乎也滋潤著我。
這次辛勤付出的人很多,要感謝的人也一樣多。在我有限的佈展經驗裡,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工作,然而我們不但如期完工,並且成果是那麼令人驚喜!從中可以發現,許多人的努力和堅持所可能帶來的豐美果實,而我何其有幸能見證她們的奇蹟?這是我所能遇見最美好的記憶之一,我將永遠珍藏。」
南區文宣採訪組 根道導覽,練靈活應變
子曰:「君子不器。」意味君子不應該只像器具專用於一途,而應該廣聞多學,靈活權變、通瞻全局,追求更高深的心靈提升之道。日常老和尚在義工培養上也是往這個層次提升,所以高個子擦地板、矮個兒擦窗戶,時有所聞。福智臺灣南區的「採訪」及「服務臺」義工,在去年和今年的憶師恩法會變身為臨時「導覽員」,就是一例。
這群平時已參與前行工作的義工,能使觀展學員更明白佈展背後的用心,比起以前走馬看花,只看外在不解其義,倍加殊勝。今年且又另闢新徑——登上遊覽車進行解說。十九輛臺灣請法團遊覽車需要十九位解說義工,特於法會開始前三天實施培訓。雖然最後遊覽車因交通阻塞延誤抵達,來不及上車導覽解說,但是列隊夾道熱誠的歡迎,已將滿滿的心意,傳送給遠道而來的學員。
負責解說「根本道場」展區的林麗紅表示,內心很緊張也很高興,擔心自己會忘詞,所以要一直背一直串習。第一場導覽結束之後,來了二十幾位理花組義工,可是距離第二場開始還有四十分鐘,她看到他們很失望、很希求的表情,當下決定改變原定計畫,特別為他們講解。「看到他們歡喜滿願,我也非常欣喜,尤其在憶師恩法會所造的殊勝共業,真是千金不換、無與倫比!」
同樣負責解說「根本道場」的彭竹說:「法會中看到老師拿了許多不同種類的種子說,這些都是要種在寺院裏,將來可以長成千年大樹的種子,令我很感動。承擔義工,在我的識田中,也種下了和『根本道場』業緣很深的種子。從準備講稿、正式導覽,整個過程中,深切感受到自己心中的『拉章』跟著矗立起來,生命受到無與倫比的鼓舞。」
除「根本道場」第一期 A 棟建築模型,順著手扶梯上升,另有一個同樣以根本道場為主題的「善行金磚 共創拉章」區,解說員鄧溪珍面對大批人潮,認真思考:如何用一兩句話留住人群腳步?她先說:「這是我們的根本道場,用金子建構起來的道場」。待人們停下腳步後,繼續說:「用金磚做地基,金磚上面有弟子們的善行紀錄,象徵心續與佛法互相結合」。後來又用一招:「大家來照相,我們與拉章同在」。平常不善於拍照的她,那天破紀錄幫很多人照相。
讚頌導覽,練觀功念恩
做事難免要接變化球,然而如何接得優雅,接得心平氣和?負責解說「曲曲讚頌憶師恩」的李淑娟,在開講前發現其中一位組員沒參加過培訓,另一位臨時從一樓調到五樓,立刻從不耐煩轉為觀功念恩、代人著想。
「筱玉師姐好用心,努力看稿子,還把十四首讚頌曲目找出來看過內容。原先怯懦的她,黏著我給她講一遍,講一兩場後,她就有信心了,可以獨立作業,我體會到人真是有潛力,只是要給對方時間練習。當然我也練習觀顧她的體力狀況,結果最後是她在補我漏洞;秋杏師姐很獨立,勇於承擔,法會期間她要上班,但下班後或上班前,她有空就過來擔任導覽,善用暇滿,太隨喜了!嗯!這是師父知道我太疏懶了,派兩位小天使策勵我的吧!」
陳筱玉說:「原以為這次憶師恩法會仍是擔任採訪組打字工作,培訓時因為有課沒去。週三義工進駐佈置那一天,被告知要當導覽人員,這下可緊張了,內心一直祈求師父加持。週四下午先觀察同修怎麼導覽,剛好有位兒子帶著老母親前來,就請他們聽我導覽。解說一遍後,終於有點信心,很感謝那對母子讓我練習,下一場解說很順利,同修還說我臺風很穩。我覺得這次導覽突破我怯懦的習氣,敢站在人前說話了,也讓我有機會可以去看看全部展覽,視野擴大很多,很感謝這次的學習。」
林秋杏說:「感受到帶領的師姐們的用心,大概的輪廓也在兩次前行中慢慢浮現出來了。當正行時其實還是有許多變數,有賴有經驗的前輩們臨場調整。要在這麼殊勝的法會中成辦事情,真的是要大家都努力投入自己那一分力量才能成就。透過一次次解說,我的心越來越歡喜,因為我想如果可以讓參與的人都能在心中憶起老師要利益眾生的讚頌,那是多好的事!也看到各教室的同修們大家集結心力呈現的許多展覽,真是令人感動。我一個人做不到的事,一群人做到了,真是同行之美。讚歎,隨喜。」
在一起,希求一切智智
李淑娟導覽時,碰到學員請問「我們在一起」這首讚頌的詞意:「水也吟著詩是什麼意思?」她支吾半天,說水代表智慧,可以證入空性。「那水為什麼會吟著詩?」學員又問。最後一句:「導覽人員應該懂得的。」擊中她的心臟。李淑娟想:「我真的不懂,老師,我對不起您,沒把您的讚頌內容好好研讀,以後我會努力地仔細地去揣摩讚頌意趣的內涵。」
包括導覽設備與動線,她都仔細反省檢討:「應該先讓他們看展,再來禮敬師父,而不是為了先禮敬師父,讓先來的人一直等在壇城前,這都是我不善巧不靈活的地方,感謝師父讓我發現自己不懂不會不善巧的地方,還要努力學習,才能學會師父圓滿的智慧與善巧。」
廖秀貞說:「連著兩天的解說以及引導,讓我體會到師父八字箴言『觀功念恩,代人著想』的重要,唯有靠著大家互相配合、互相包容,事情才能夠圓滿完成。在迎接臺灣請法團時,我唱著『真正高興的見到你,滿心歡喜的歡迎你』,看到學員們臉上的笑容,就覺得好感動,好歡喜,這就是老師說的,自己快樂,才能夠帶給別人快樂,自己歡喜,他人也歡喜!大家歡歡喜喜憶師恩,真的太棒了,也覺得自己能在師法友的團體裡學習很幸福。感謝師父、老師及所有師長、同行!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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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福智之聲》233 期 第 58 ~ 67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