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加 談王雲美
1981年沈乃宣夫婦,請日常師父到洛杉磯避寒,因此有因緣在沈家講心經,我和談先生也一同去聽開示,就此踏上了學佛之路。那時,我連什麼是皈依都不知道,聽完心經,師父講述皈依的內涵之後,我就皈依了常師父。
次年,大覺蓮社成立,剛開始時,師父教我們淨土法門,不管是繞佛或是念佛,我總覺得師父是在啟發我懺悔的善根,內心有一種直覺,我是可以得救的,因此常常是感恩得淚水直流。有次我去算命,心裡很苦,不知要怎麼解決才好,於是我去找師父,師父說:「你如果信得過佛,相信佛法,就把它放掉,好好的在佛法上種因!」因此我依師父的方法,放掉相信算命的知見。在這當中,我看到師父戒律的嚴謹,體會到學佛一定要守戒律,否則學不上去,我曾經看過弘一大師傳,看到師父就有一種看到弘一大師的感覺,因此認定師父就是我可以依止的師長,從1981年至今也有23年了。
師父常常告訴我們如何從苦中學習,聊天時也常提到從苦下手之內涵,所以我常思惟苦,如何從苦下手,真正看到苦,以及體會如是因,感如是果的道理。若非師父,以我一個家庭主婦,我就是在家相夫教子,把家管好就心滿意足了,但是師父告訴我們,要真正離苦得樂唯有佛法,透過思惟,我漸漸能體會這句話,也漸漸遠離痛苦。
師父帶著我們從學淨土到學密宗,藏傳四大派的大德開示,師父都會帶我們去聽。還記得有一次,白教的卡洛仁波切在舊金山,有個灌頂法會,師父就帶著我們一群人去參加,大家都非常歡喜,大約有一星期的時間,我們白天聽開示,晚上則由師父陪著,幫我們稀釋聽法的內涵,深覺在學佛這條路上,有這麼一位師長帶領,真的很踏實。
從中我看到了師父如何親近善知識,他是以《廣論》中的華嚴九心,觀父容顏,來承事師長,我也從師父身上學到要如何親近師長,因此每當憶念起師父的種種功德及行持,常覺得很幸福,師父總是以身作則,帶領著我們。
有次師父病得滿嚴重,我到蓮社去看他,師父說他一定要把教法弘揚出去,我也發願:「師父的教法若能弘揚,我一定護持!」後來師父回台弘法,在美的團體就散了,我當時也求師父,救救團體,但師父知道緣起,沒說什麼。師父回台後,每年會到美國一、二次,有一次應林耿如老居士之邀請,在法雲寺講《廣論》,當時有很多年輕人來聽開示,而且非常相應,聽完開示後,就跟著常師父回到大覺蓮社皈依了。我當時非常高興,走了一批人,但是又有一批新的人進來了,於是在1990年時,南加第一期的廣論班就在法雲寺開班了,如詮法師、起演法師及融光法師等都是當時的學員。
我曾經失去過團體,因此對團體相當珍惜,我努力任勞任怨的付出,無非是希望團體能繼續茁壯,隨著廣論班的開展,1996年,南加終於成立了福智法人事業,這可說是師父對在家人最大的恩惠。我們由文教讀經開始,接著是有機蔬菜的共同採買,學員都有很大的受用。有一次師父來美,談起美國同修的近況,師父覺得同學們的圍牆都很高,彼此之間沒有親和力及和合之感,我心想,同學上完廣論課就回家,的確沒有時間互動,因此不斷的構思,看看能為團體作什麼,如何讓同學之間彼此更有親和力,於是決定在我家做有機饅頭,有些同學要開一小時的車子,然後來做一、二個小時的義工,要不是師長功德攝受,知道做法人事業也是建立教法的一環,他們是不會花那麼多的時間來當義工的。透過這個過程,同學們的互動增加了,也凝聚了和合的心業力,大家們都很歡喜,也深深體會到師長功德,師父的每一教誡,都讓我們看到我們該努力的方向。
1997年初,醫生宣布談先生得了肺癌,聽到此一消息,我內心很平靜,師父平日的教誡──念死無常,讓我遇境能不慌亂,而且清楚知道該怎麼做,有些同學好心的建議我去找某某人想辦法,但我只想到要向師父求救,師父告訴我們怎麼做,談先生就照著做,一方面接受西醫的治療,一方面照著師父指示行持,病情漸趨穩定。那年,師父來美,我和談先生去看師父,我們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半個鐘頭,當車子抵達蓮社停車場時,師父就已看到,且立刻下來迎接我們。我看到師父牽著談先生的手,直覺得談先生真的是浪子回頭,因為他皈依師父雖久,但並沒依法去行持,如今透過病緣,他終於知道要如法行持了,而師父一直就是這樣的慈悲與包容。師父扶著談先生進蓮社,進門時,師父還蹲下來拿拖鞋給他,看在眼裡,我真是感動莫名,師父的教誡在他的行持中顯現無餘,一一都是弟子的模範,因為談先生以前常參與蓮社的修護工作,師父知恩、感恩在心;我也看到師父的行持,都是依著《廣論》而行,家人都很感恩師父,無論是在學佛或是生活上,師父都給家人帶來很大的受用,孩子們得到師父的教誡,對父母都很恭敬,而我本身,四十出頭就跟著師父學佛,生命和心靈上都有了正確的方向和依止。
乍聽師父圓寂的消息,是很悲痛,但我告訴自己,我是老學員,我該用什麼態度來呈現呢?看到師父這些年來身體病痛,但內心卻很法喜,我知道師父只是色身離開而已,他的精神和法都沒離開。難過時,想想師父的功德,化悲痛為力量。事實上,師父過去也常生病,甚至立遺囑,十多年前我就已問過我自己,假如師父離開了,我是否仍然對團體有信心呢?若對師父有信心,無論師父安排誰來領導團體,我都會去依靠,我有信心,我也會努力扮演好我的角色,而且我也相信世界各地的弟子,都會在各自的緣起點上,努力去實踐師父交給我們的法,相信我們都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