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成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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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成就,以成就上師功德為第一。欲成師德,必重承傳。得承傳者成就易,承傳殊勝者成就大,此一定之理。師具得漢禪藏密殊勝承傳,曾自謂:「臨濟正宗傳至能海四十四代,康公所傳之法於某二十九代。」又曰:「康薩仁波切繼宗喀巴大師之承傳,自佛以來,歷代皆殊勝,無一人未成就者,且無一人未得大成就者,悉有史籍傳記可考。」

經云:「佛法難聞,善知識難遇。」律藏有師弟法,密乘尤重依止。師依《事師五十頌》身體力行,至誠奉事,堪為後世楷模。師初從張克誠先生聞道發心,次從佛源老和尚出家學法,對此二位,親近恭敬,超越常度,二位之像,恒懸座右。進藏學法,因事先未及稟白和尚,常自內疚,直至和尚來信嘉許,方覺稍慰。及聞圓寂,悲痛無似,急欲返川,因人勸止未果。於跑馬山從二位老格西學法,觀師功德,從拉薩大禮拜至五臺等等,起大精進,自謂:「每日絕無閒暇,且隨時皆作雙層之工作。」並深感師澤曰:「偶得一語半偈,能除千生之迷,勝讀十年之書也。乃至多日一句一義,針對自己過失下藥,至今思之,尤覺此恩難報。」復蒙老格西指點,方決心入藏。為念師恩,數年後又專程回康瞻禮。

依止康薩仁波切後,每日背水供養,三次禮拜,恭敬承事,數年如一日。康薩大師之一言一語一步一趨,師皆敬誠隨學,奉為準則。偶有疑難細惑,或不符修行之念,立即向大師陳白懺悔,於大師教言,莫不歡喜受持,如說奉行。康公曾於僧中,親口讚許,師徒相契,堪稱絕倫。並預言海公能「使內地有緣眾生,得沾宗大師法流殊勝法益,深為可喜!」因此,獲得康公顯密諸法全部傳承,漢人至藏而得完全之法流者,師堪稱第一人矣。及喇嘛示疾,師常悲嘆,旋因四川電催回蓉,師不忍離,康公促之歸,方依依惜別。行數日,因念師故,復歸探示,奈喇嘛已他遷,無法謀面。行至康定,得電悉喇嘛圓寂,痛哭不止。嘗言赴藏後「回內地一次,耽誤數年依止,此我一生大悔之事。」於扎薩喇嘛、喜饒大師等前,除親近學法外,並親自迎送,常於眾前,親作侍者,歡喜承事。六二年在京開會,聞近慈寺老喇嘛病,不顧自身七六高齡,立即請假飛蓉探視。凡此種種,足見事師至誠,堪垂後昆,流芳百世。由視師如佛,故得諸佛全分加持,從佛口生,從法化生,得佛法分,故能成就上師無二也。

師最尊重各宗大德,各派教法,如見虛雲和尚先在門外三拜,然後入室互禮。見印光法師,亦讚歎淨土,談論佛法。遇紅教寺廟,如康公教,低頭示敬。對其他宗派,均恭敬相待也。

上師功德,首重三學。宗大師中興西藏佛法,首在復興戒幢。師觀內地佛法,略似西藏當初,故決意提倡戒律,重振僧綱,以身作則,嚴淨毗尼。嘗謂弟子曰:「某大戒不敢犯,細戒不敢言能持,惟信戒之心,則可質諸鬼神而無愧。信戒即可治壞戒之倒引也。」師初住成都昭覺寺,一日其女來告貧,師曉以三寶財物,不可徇私,竟分文未給。律制,女客訪比丘,應有其他男子在旁。當時侍者某師,以親生女來談家常,不便旁聽,遂悄然離去。事後師嚴責之,出三過:一、不大開房門,二、不高褰門簾,三、不應離時,不別而去。後住文殊院,有女客來,談話中侍者仁光微露笑容。客去,師責逐之,謂其失戒失威儀。師自書座右銘:「厚福受享,德性墮落;名譽光榮,我慢加等;養生優厚,病難更多;順境安適,般若無緣。」平時勗勉僧俗弟子:「如來在世,以佛為師;如來滅後,以戒為師。」一生住持僧團,悉遵戒制,身教在先,人無閒言。講經之前,必先講戒。發揮戒義,淋漓盡致。師授戒依曇無德部,羯磨據一切有部,蓋左右逢源,不拘門戶也。於藏地學法,雖極困難,仍堅持素食,因素食為漢地傳統,僧制重於佛制故。主張出家必素食,在家則許漸斷肉食,以為攝引。師常過堂,與眾一味,遇事自食,亦極簡單,若菜稍佳,即感非分,勸令惜福;若有來客,則須上好。衣多補衲,僅足替換。赴外寺講經,所得香敬,悉供該寺。二次出國,剩餘經費,全部上繳。自奉甚儉,待人甚厚。不論高下貧富,一視同仁,和顏悅色,平等接待,高潔大行,感人至深。

後藏供跳戲,藏名「阿那俱母」,每年至前藏供達賴喇嘛。喇嘛不敢受,以之供僧,於錯青壩,演出三日,僧俗皆往觀。有人勸師去,師白康公,公曰:「未觀者亦可觀,但八戒居士不觀,比丘仍應受持居士時所受戒,此是捫牙(藏音,即要訣)。」故師迄未觀「阿那俱母」。

師謂著袈裟功德大,演員佯披一下,亦有好處。三衣不離身,守戒功德之最。師一生自受具至圓寂,出席國內外會議,均著僧衣,威儀儼然,見者敬重,即弘法也。

師之定道功德,深隱莫測,祇可於事上,比度而略窺之。如一九三七年抗日伊始,師於太原,未能回山,又無去向,在此危難之中,依然為國為教,菩提熾然。又如重慶法會,橫遭轟炸,師安然念經,毫無懼容。定力強故。師初學藏文,頗感艱難「不問喇嘛赴何處,必隨侍前往,每日必問數個單字,每次聽講前,必先預習二、三十頁書,方才聽講。如是學習,自己仍覺時過然後學,勤苦而難成。乃求喇嘛指示一補救之法,喇嘛令修白文殊,坐靜三月。我等租一屋……其屋臭蟲極多,從屋頂木板縫中紛紛降落,身如薄紙,引頭四望以覓食,有時落於阿剛、巴當之中,又須起而救之,超一法師不堪其擾,藏身破囊中,唯留頭部在外,因頭部所繫之帶鬆開,面部為臭蟲所螯,如生漆瘡,遂離去。予雖坐滿三月,然以臭蟲之擾故,無所成就,若少有成就者,恐亦出於臭蟲之助也。次喇嘛又命坐靜百日,修漾降馬,經此二次坐靜之後,學法似稍易。」自此以後,藏文大進,不久即能翻譯自如,可見坐靜中定獲白文殊之深厚加持也。據《行跡記》所述,康薩仁波切早於前世,成就白文殊,今生四歲出家,十三歲學完一切儀軌法相,數千人中,辯才無能敵者,十行俱下,讀誦甚多,二十歲考得格西,閉關十七年,得大成就。師依之如法薰修,應驗昭著。

師講述《定道資糧》、《止觀略法》、《法蘊足論》、《阿毗曇禪定品》以及《生圓次第》等,皆判釋詳盡,精細入微,要訣重重,和盤托出,若非定中親有受用,決難如此生動切要。所述相光事光等境,師雖秘藏不露,近慈僧人,亦偶有見者,據傳靜師告:「上師定功難量,一日夜間,師在座上修定,有人見師四周火光熾然,一如大威德儀軌所述。」一次於重慶金剛道場,講脈輪修法,清定法師聽講後即回寮修習,並無人見,次晨上座,師即曰:「應如清定法師,聽講後即行實修也。」五五年春離滬時,即對清師表示後會難期,確是最後一面。

據聖培師言:「貫一老和尚告我,民廿三年能海法師約我朝五臺,由重慶經漢口抵太原,次日住宿南臺朝拜,深夜一點,把我叫醒,同禮南臺山腳,約一小時,忽見山腳光明四起,白光晃輝,遍照全山,乃至遍布虛空,光照我身,極感舒服,貫師曰我是老比丘,不打妄語。」

一次,師在船上遇三盜,師儼然不動,盜自逸去。又一次船擱淺,師令買供品,念獨卻馬,船即行矣。

日機轟炸重慶長安寺,師講經時,令眾勿散,好好念經,結果一彈落大殿前,一彈擱電線中,均未爆炸。大眾安然無恙。又於文殊院講《華嚴經》,日寇進犯,獨山告急,居士不安,有欲離去。師曰:「早晚殿堂不息,法會不停,戰事可緩,四川有救。」居士聞言心安,結果法會未停,獨山未失。

解放初,僧俗弟子頗感驚惶,師曾破例表堂云:「近慈寺大眾,修法十年,念誦不絕,必獲三寶加被,勿須顧慮。」告在家弟子:「此何足道?若有所欠償還便了,因果不爽,各自懺悔勤修求加持。」弟子等由此安定。後確無事。

師懷中藏有舍利一瓶,潔白瑩圓,養以紅花。有時誦戒,說皈,每人分一二粒,但瓶中舍利,不見減少,常滿如恒。有藏師髮者,常生舍利,如仁善、永慈等師,舍利均在。功德增長,舍利亦長。

四川雙流縣典獄官楊君輔,篤信密法,曾見師燒護摩時,遍虛空中,充滿諸佛菩薩。嗣後凡燒護摩,必來禮供,眾稱之為楊護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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